据桂林文化广电和旅游局:
_ 摄影@秦健文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万里桥,灵渠最著名的一座古桥。如今我们很难看出它在历史上重要的地理位置了,在古代,它就是南北要冲,是南来北往的人,都得走的驿道。
也跟严关一样,在古时从北方来的人看来,过了这桥,就是南方,是化外的岭南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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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里桥
概况速报
万里桥,位于灵渠水街段的北街里街口位置,是北街里过灵渠到县城的桥梁通道。唐敬宗宝历元年(825年),由桂管观察使李渤维修灵渠时建成,距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,是为广西现存最古老的石拱桥。
万里桥一名的由来,据说因其距唐都长安走水路约万里。古时是连接楚粤的必经之处,有“楚粤要津”之誉,是兴安与灵渠历史重要的地理、建筑标志之一。
历史上的万里桥
北上南下,楚粤要津
作为灵渠之上最著名的一座古桥,万里桥的历史,可追溯到一千二百多年前。据吴玉《万里桥记》,其为唐宝历年间(公元9世纪20年代)桂管观察使李渤维修灵渠时建造。
这是一座虹式单拱石桥。在广西,它也是年代最古老的石拱桥。
_ 摄影@秦健文
今天的这座万里桥,主桥是在1964年照原样重修的。1985年,加建了一座仿古钢筋混凝土结构、琉璃瓦及四阿顶的桥亭;2004年,桥亭又重修,即现今这个三层檐顶的形制。
自唐李渤建桥直至明洪武八年(1375年)之前,现存文献目前尚找不到万里桥相关记载。明洪武八年,兴安时任知县曾孔传在桥上增建桥亭。吴玉《万里桥记》说,自李渤修建以来,万里桥一直都没桥亭。增了桥亭后,它也成了一座可避风雨的桥。
而后历经明清两朝,万里桥主桥历尽风雨始终不衰,桥亭则先后于明成化九年(1473年)、成化十二年(1476年)、清雍正三年(1725年)、清嘉庆年间因塌毁重修。直到民国33年(1944年),那一年冬天,万里桥桥亭在一场火中毁掉了。
_1972年,《风雪万里桥》
摄影@盛久永
之所以叫万里桥,据说是因为从这里去长安,走水路大约要一万里。
以兴安灵渠为起点,于湘江顺流北上,至洞庭湖转长江,沿长江下扬州,再直上大运河,跟着便可进黄河、入渭水,抵达长安——自隋贯通扩建大运河后,这个路线一直就是南北水运的必经路线。在中国的水利航运史上,灵渠与大运河也就是这样打通中国水系运输的“任督二脉”的。
这是水路。要走陆路,万里桥也是一个重要的分界点。
灵渠的古桥,如今也有十余座之多,然而名头最响亮的,却是万里桥;而明清两代,无论《广西通志》或《兴安县志》,它更都有被列入其中。这其实都因为它地理位置的重要。
古时走陆路过兴安,北上或者南下,万里桥是必经的。桥北边是往全州的驿道,是北去的楚界;南边是去桂林,是南方的越地。万里桥桥亭上还悬挂有“楚粤要津”的匾额,描述的正是它曾经作为南北要冲的历史场景。
_ 摄影@秦健文
如今见不到这样的场景了。古时的驿道都被林立的楼群、纵横交错的路网覆盖,兴安这座城市也早已进入它不同彼时的发展时代。
今天的万里桥,就是从北街里过灵渠到县城中心城区的通道。桥上除了走过的,倒也有不少人在桥栏边歇息,三两聚聊或独坐发呆,很有一番松弛闲散的市井气象。
历史沧桑流变的无数瞬间里,生活其实都已默默地留下它的印记。
诗文中的万里桥
万里之外,诗为归途
除了“楚粤要津”,万里桥桥亭上还有一块“万里如归”的匾额,桥北头有其同文碑刻,与矗立在桥南头的《万里桥记》碑成犄角对峙,分立两边。
《万里桥记》一文,出于明成化年间的广西提学副使吴玉。
_ 《万里桥记》碑
图源网络
吴玉,字廷献,四川内江人。他所任的广西提学副使,是一个掌管广西地方教育的官。据清同治年间《内江县志》,他“文甚富赡,时有豪荡之气”,这从他《万里桥记》一文便可窥一二。
正是吴玉的《万里桥记》,为我们指明了万里桥的建造者——唐宝历年间修缮灵渠的桂管观察使李渤。
这段话就摘自《万里桥记》:“桂林属邑兴安,有灵渠,古漓水经流县郭。秦史禄始凿流以通舟楫而未有桥也。唐李渤因作桥以往来而未有亭也。迨本朝庶务毕举,知县曾孔传遂构亭以覆桥。”
无论是吴玉,还是李渤,都是做官的。然而在做官之前,他们都是文人。吴玉为李渤申明修桥的功德,也可以说是文人之间透过文字产生的一种历史联系。
_ 在万里桥桥头歇息闲聊的人们
摄影@乌不白
有趣的是,在明代,吴玉之后100年左右,同样的联系,也发生在两个死对头文人身上:一是历史著名的奸臣严嵩,一是因弹劾严嵩被流放的董传策。
1518年(明正德十三年),三十八岁的严嵩被册封宗藩副使,出差桂林的靖江王府。他当时还没当多大官,尚与“奸臣”二字都扯不上半毛钱关系。过兴安时正严冬,他写了两首《兴安县》的诗,其一如下:
兴安城郭枕高丘,湘漓水分南北流。
万里桥头风雪暮,不知何地望神州。
在风雪暮色中的万里桥回望神州,这对于古往今来大凡经过这里的北方文人,几乎是一个程序性的动作。然而严嵩的这番忧思回望,却隐现抱负与野心的深意。
_ 走过万里桥挑药草去北街里的当地人
摄影@飞客阿文
1558年,严嵩当内阁首辅好几年了。这一年,朝中几个年轻人因弹劾他而被流放发配,这其中就有董传策。董是被发配到南宁的,去南宁要过兴安。来到兴安,过了万里桥,他大发感慨,写了一首七律《兴安渡万里桥去京师万里》:
忆昨含香侍圣朝,风烟回首隔迢遥。
客游忽到三江峡,世路今过万里桥。
笼内乾坤人独醒,舟中日月赋堪消。
戍楼那更炎荒远,横笛秋天爽气飘。
这首诗背后所彰示的,也是与严嵩一样的那个回望动作。然而两者的情绪是各有不同的,前者抑藏不住的是勃勃野心,后者掩抹不掉的却是满怀失落。
纵有“横笛秋爽”的美好,却哪堪被贬出庙堂的困顿忧思?
万里桥这名头固然响亮宏伟,然而对于董传策这样的士人、文人来说,却是伤心地。它意味着一个分界点:在以中原朝堂为权力中心的帝制王朝里,走到了这里,就真的离权力中心是万里之遥了。万里一名,此时是为象征,是被权力驱逐、抛弃的确认。
然而伤心之地,恰恰极有可能是诗歌的发生地。
_ 从北街里看万里桥
这是万里桥和兴安这座城市
每天都在书写的生活之诗
摄影@乌不白
除董传策与严嵩,历史上还有很多为万里桥写诗的诗人,篇幅所限,小编在此就不再一一列出了。
董传策是忠臣,严嵩是奸臣,但无论忠奸,在万里桥写诗时,他们就是个诗人。而他们的诗,最终也都印记在万里桥的历史上了。那个代表权力中心的“长安”,固然是在万里之外的,然而诗太美好太强大了,纵然万里,它仍然找到了它的归处。
当然,诗的归处,其实就是人的归处。
信息来源:天下灵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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